洒在耳边,窗外冷月的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,投在地上,像碎了一地的糖。
月光落在简烟挽起衬衫露出的半截瓷白手臂上,会让人无端想象维纳斯若是没有失去双臂的样子。
言随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深觉,记忆力好在这种方面是如此糟糕的一件事。
像是一种凌迟,在她费心努力过后,心底的恶魔却跑出来,狰狞着冲她喊。
看吧,你就是记得这么清楚,连每个细节,你都记得这么清楚。
承认吧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
言随感到漫天袭来的一种绝望,像在帕劳潜水时,背着的氧气瓶即将耗尽,陪潜教练冲她竖起大拇指朝上的动作,示意她往上走。
那几十秒里,口鼻腔弥漫来的窒息感让她认为,就此留在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当然,结果显而易见。
道德感使她做不出这种事。
只是如今面对同样的窒息,在呼吸困难的缝隙里,言随想的却是——
简烟最适合白衬衫。
.......
周三下午。
言随开车到郊外,北城机场建在那,开车需要两个小时,又刚好赶到下班点,高架桥上堵得像一锅煮烂了的粥。
言随支着手,歪头看外面的车流,尽管她已经很久没写东西了,但留下的职业病总是贯穿着她生活的始终。
比如,在公园里看见走过的人,她会想,他们会去哪呢?去做什么呢?
看见有人大笑,她会好奇原因,但不会去问。
看见有人哭泣当然也是。
记得有一次,在凌晨的海边,一个女孩哭得撕心裂肺,当时言随就站在灌木丛后面,她也没想到凌晨出来散步还能撞见这一幕。
她不打算打搅女孩释放悲伤,但也做不到转身就走,万一人家想不开了,那她也承担不起见死不救的心理负担。
于是道德感让她留了下来,在离女孩十米远的灌木丛里,做了一夜的护花使者。
后来女孩离开海边,言随因为腿麻半天没能动,在那十来分钟里,她做的事情就是想象,想象女孩发生了什么,才能这么绝望。
想象,是一个作家最基本的能力,拥有想象力,才能把一个故事写下去,才能给故事一个想要的结局。
因为现实里,故事的结局往往不是人能决定的。
言随从不缺乏想象,一个同行朋友曾经对她说,其实想象就是做梦,梦都是假的,写故事也是这样,她们要做的就是把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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