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在闪电中狰狞可怖："八岁那年，我因背诵《狄语通译》被三哥烙上这个。"他抓起谢珩的手按在伤疤上，"现在太傅摸着它，可会觉得恶心？"
暴雨拍打车窗，谢珩的指尖在烙印上细细描摹。前世他见过新帝更衣，这道疤被纹成了睚眦图腾。原来那狰狞神兽的第三只眼，正落在"奴"字中央。
"臣只觉得..."他突然咬住那道伤疤，"殿下该纹个更漂亮的。"
萧承璟的喘息混在雨声里，染毒的血液让体温忽冷忽热。他扯着谢珩的发髻迫他抬头："谢太傅可知，你现在像极了索命的艳鬼？"
"那殿下便是食人的修罗。"谢珩舔去他心口渗出的毒血，"我们..."马车突然急停，三支弩箭钉入车壁，"正好凑成一对。"
萧承璟大笑出声，染血的衣袖卷开车帘。雨幕中数十黑影持刀逼近，为首之人戴着三皇子府的青铜面甲。少年夺过谢珩的袖箭，精准射穿面甲下的左眼："三哥还是这般心急。"
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。谢珩握着萧承璟的手连发十箭，箭箭穿透刺客膝骨。当最后一人哀嚎着跪下，少年贴着他耳畔呢喃："太傅可知我为何留活口？"
"因为..."谢珩斩断刺客手筋，"殿下要他们爬回去报信。"
暴雨冲刷着尸首，萧承璟突然咳出黑血。毒性发作的冷汗浸透重衣，他却在昏迷前将虎符塞进谢珩衣襟："去城北...找左手缺指的铁匠..."
子时的更鼓混着雷声，谢珩踹开铁匠铺的门板。炉火映出墙上悬挂的九节鞭——与前世新帝随身兵器一模一样。当六指铁匠转身时，他看见对方缺失的正是左手无名指。
"主子终于走到这步了。"铁匠接过虎符，熔炉中突然升起赤色火焰，"十年前埋下的三百死士，是时候见见血光了。"
谢珩望着浇铸成型的剑胚，突然想起前世北疆流传的歌谣。都说七皇子有支鬼面军，每逢月蚀便从地府爬出索命。原来那些"恶鬼"，是萧承璟十年来在民间收留的残兵弃卒。
"主子交代过，"铁匠将淬火的短刃抛给他，"若他毒发，便让太傅执掌虎符。"
剑身映出谢珩猩红的眼。前世萧承璟将虎符放在他棺椁中，陪葬的还有三百鬼面军的骨灰坛。新帝当时抚着棺木轻笑："谢卿最怕冷，这些忠魂替你暖千年。"
五更天时，谢珩抱着昏迷的萧承璟闯入太医院。值夜御医看见虎符的瞬间跪地颤抖，他这才发现剑柄暗格刻着"如朕亲临"——竟是先帝私印。
"用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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