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我让黎叔把礼物跟信都寄给你了。你收到了吗？”
打电话那天是我跟顾昀修十三岁的生日，也是我离开他之后的第一个生日。
“收到了，小知，我会把礼物拿给昀修，你踏踏实实地待在黎叔身边知道吗，爸很快会安排你回国。”
“可是…”
没等我说完，我爸就把电话挂了。未来几年，这样的电话每年都只会有一个。
我想我哥，想那座呆了十二年的城市。可我只能蜷缩在密闭的房间，透着唯一那扇开了条小缝隙的窗户往外看。今天是晴天，光会刺眼些。今天是阴天，光会幽暗些。下雨了，就会完全是黑的。
第一次接我爸电话的时候我撕心裂肺，我说我要回去，我爸说，“小知乖，爸爸公司出了事儿，有人拿你威胁我，爸爸不放心，所以把你放在黎叔身边。你放心，爸爸不会把昀修送回去，会好好照顾他，等爸爸安排你回国，你就能见到他了。”
我爸每年与我交流都是这一套话术，后来说多了，我也就麻木了。
我哥的收养程序并不正规，所以总有人要带走他。我不清楚那些人是谁，我爸不说，我哥不说，所以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那夜大雨倾盆，电闪雷鸣。夜幕过后，即将迎来十一岁生日，可是我哥又被带走了。那时候我们俩牵手走在街上，突然冲出来一群人扯开我们俩紧攥的手。我整个人发了疯追着那俩面包车无所适从。耳边回荡我哥最后说的话，他说，“小知不怕，哥永远不会离开你，会回来给你过生日，一定会。”
我相信他，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无条件相信的，只有我哥，因为他从来不会放弃我。
我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着，整个天黑压压地让我透不过气。睡醒天亮了，雨夜逝去，我睁开眼，身边果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。熟悉的木质香让我确信我哥践行了承诺。我将头靠在他的颈窝，贪婪着吸收他的气味，对他说，“哥，生日快乐。”
他擦拭我眼角泛起的泪，抵着额头蹭了蹭，“十一岁的小知，生日快乐。”
我垂眸，泪落得更猛了，因为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洁白的睡衣沾染斑驳的血红，狰狞的伤口像荆棘在肌肤上蔓延。我的太阳穴突跳，牙根泛起金属腥气，指尖狠狠嵌入手心松不下来。
我哥抚摸着我的手，“没事，小知别怕。哥回来了。”
“哥，他们到底是谁？为什么总是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。”
我哥跪坐在床上，双手环过我的腋窝将我抱起。手圈着我的后颈，拇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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