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东西把我们的思绪隔绝在截然不同的两处。
应该不是刚刚那支标枪。
“手机呢?”我突然自言自语。接着,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,我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疼痛很真实,但不够痛。
挣脱苗茨的手,我下意识去摸口袋。
“手机?用手机会不会不正式...”她困惑地皱眉。
不在口袋里。等等,我没有手机吧。
对,我没有。
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苗茨的脚步声比我记忆中的要重。上一节课是体育课,感觉整个教室都很燥热,但还是有人低头看着书,圆珠笔每一次重重点在纸上都让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我的确是在做梦吧...到老城区的公交车应该才开了一半,小睡一会儿很正常...
“这都快高考了,你还睡。”苗茨坐在我旁边,用手指轻轻戳我的手臂。
“让我睡会吧...”我把脸整个埋进臂弯。
这是我生命中最想抹去的一个月——
【我们尽力了】
如今想来,我跟江汛关系并不算好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我忘记了,就像一扇蒙了雾的玻璃窗,我拼命擦拭,却只映出自己模糊的脸。也许是各自抽枝拔节的那些年,也许是某个被蝉声填满的午后,又或许只是某个转身的瞬间——我们就这样,悄无声息地长成了互不相识的模样。但他毕竟是我在这世上,除了母亲之外最后的亲人了。
我忽然意识到,我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他。我对他的全部印象,几乎都来自学校公告栏里那些刺眼的通报:
【高一(11)班江小汛,上课期间翻墙离校】
【高二(11)班江小汛,连续三日无故旷课】
【高二(11)班江小汛,本周累计迟到五次】
...
那就像是他的一份残缺的人生履历。而最后一条,却是医院的死亡证明上写的:
【江小汛,死亡时间:凌晨5点30分。】
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教我折的纸飞机。我们总爱站在阳台上比赛,看谁的飞得更远。他的飞机总能乘风滑翔,最后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。
如今想来,他这一生,也不过是架跌跌撞撞的纸飞机。而我甚至没看清,他是在哪个转弯处,突然坠落的。
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怀仁北?我忘了,唯独记得高二那年,母亲为他来过学校一趟。那阵子母亲因为经常在医院值夜班,累出腰病,疼的直不起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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