稀落落,台上须生抑扬顿挫地唱:“但愿永无恶兆……”
时至今日,她才知道她葬在这里。
记忆抽离,阑雪泱看着身边人清晰深刻的眉眼,旦夕之间,真假掺半的八年。
昨晚八点钟,火焰熄灭之后,眼前漆黑一片,恍若置身于会吞噬人的空荡荡的洞之中。
覃珺屹俯身侧耳来找她:“你害死了她。”
指控像失了准的箭镞,没能瓦解她的理智。阑雪泱的目光不动不移,可她知道,这不是小时候他给她讲鬼故事。
阑雪泱伸出右手去找他垂在身侧的手,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。
她慢慢握住覃珺屹的右手,有血仍在往外渗,她的右手被染得一片血红。
“你没有证据。”阑雪泱简直失笑。
不过分秒间,她和眼前的这个人,自此以后将彻底站在对立面。
此时此刻,阑雪泱形容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情绪。少时刚认识的时候,她不是没坦诚相待过。
“回去吧,展展。”覃珺屹把蜡烛塞进她的手里,目光在阑雪泱脸上描摹,那双狭长的眼睛里,悲悯过后,为昭灼的雀跃取而代之。
旧日啁哳,她仍记得。
灯光幽暗的凌晨,蕲蕲自己开门出去了。
被发现的时候,死在了附近的观赏池前。枯枝落进池水里,通体红色的锦鲤躁动地游弋着。
狂犬病……很合理的死法,没人在乎一条狗,日历翻了页就过去了,阑雪泱把它埋在了匡杉镇的那棵小叶榄仁下。
她眼里敛着冷意。
好奇心害死了蕲蕲。
假以时日,也许还会害死她。
“嗡”的一声响,声控灯亮得刺眼。她看着自己的掌心。脑海里蓦然生出一个念头。
她不怕死。
冷风灌进来,阑雪泱把围巾拢紧。
走下石阶几米之外的斜坡,车子陆续驶过,雪融成污水。前面横着一排蓝色钢板,道路整修,不得不绕行。
两个人相距两米多,覃珺屹刻意放慢脚步看着阑雪泱,她仍然很瘦,但不像小时候过分羸弱。
“别来这套。”阑雪泱眉头微微蹙起,眼里堆积起嫌恶的情绪。
这种“风度”她一点儿也不想在他身上看见。假得令人作呕。
路面上的积水结起冰碴。
以前,他养过一只猫,喜欢的时候,巴不得同吃同睡,甚至把她送给渠砚兮的玻璃鱼缸拿去当猫窝。后来三花猫抓了他两下,当即便被他送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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