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，今儿得早些去，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人了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裴玥轻抿唇瓣，将口脂覆于唇上，眉间的落红似是锦上添花，本不用过多粉饰的面容显得更是勾人。
西街的夜市上有了新的摊子，卖的是她心念许久的来自西域的物件。她今天便是要去逛一逛，淘几件宝贝。
门外忽的传来玉器落地破碎的声响，含着李烟带有怒意的话语声。裴玥推开门，探出半个身子循着声源看去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步子都迈不好……玥儿！终于是出关啦！我都怕你把身子练坏！”
李烟见整一月不出闺门的裴玥现身，原本绷直的脸松缓下来，眯起眼笑着说道。
裴玥看了看面前藕丝缎裙并不合身的孩子，面容姣好，并无瑕疵，眉眼间的稚嫩还未散去，怯懦的神情被她尽收眼底。
如当年刚入仙乐阁的自己那般，垂着脑袋，不知所措的面对着李烟的斥责。
这定是她在哪家贵族收的孩子，看起来年龄也才九、十岁的模样。
“她是新来的娃娃，方才打碎了花瓶……”
“我来教，妈妈您去忙罢。”
裴玥出声打断了李烟，也不知是心疼她，还是心疼当时年幼的自己，看不得李烟再有重言对她。
“你刚出关，先休息几日，让春儿她们教罢。”
裴玥被李烟以行首培养，可不是要她做这些苦差事的。裴玥有着与中原人不同的西域血统，容貌最是极佳，那几曲西域的舞更是卖点。再有半年便是她及笄之年，届时将她的首曲拍出，更能买到高价。可不能让她有别的心思耽误了练习。
“姐姐们都忙着接客，我来就好，客人们也不想被当西北风晾着的，妈妈去忙罢。”
李烟被她堵在了楼梯口，大堂里十几双嗷嗷待哺的眼睛朝着楼梯的方向看来，李烟也不好再推拒，下楼迎客去了。
裴玥将人带进屋子，又叫小莲去给她寻了几件合身的衣裳。待她穿好，也终于是顺眼了许多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灿，灿灿，妈妈取的。”
灿灿垂着脑袋，不敢看她，可对方却又没有下文，自己又接着补了句：“本名是谢江南，是，是城西谢家的长女……”
“年龄？”
“十岁。”
虽说仙乐阁非烟花场地，但也到底是寻乐的地方，才十岁的孩子就被卖到这里，中原到底是不比西域，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劣根。裴玥紧抿着唇瓣，许久才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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