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料。
他曾经看过枫御华景的房子,还和秦艾自嘲,说如果他肯开口求他老爸,也能住进这里。
显然,苏予不能。
但他终究还是住了进来——托了裴总的福。
脚步声从卧室传来。
裴九州穿着熨烫妥帖的黑色睡衣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青筋微凸的手腕。他的头发微微潮湿,似乎刚洗过澡,发梢还滴着水,沿着脖颈的线条滑入衣领,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水痕。
他的目光落在苏予沾满泥水的鞋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却还是快步走过来:“喝酒了?”
“废话。”苏予把酒瓶怼到他面前,故意晃了晃,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壁上撞出细小的泡沫,如同他此刻躁动不安的情绪。
他恶劣地笑,脚踝一抬,脏兮兮的鞋底蹭过裴九州的膝盖,“去,给我拿拖鞋。”
裴九州呼吸一滞。
苏予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,像吞咽下一句未出口的话,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这个男人会发火——毕竟,没人敢用鞋底蹭裴九州的裤子。
可下一秒,裴九州竟真的走去玄关处,拿来一双崭新的棉布拖鞋,然后俯身替他解开鞋带。
他的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指尖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,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。苏予的脚踝被他掌心托住,温热的触感让脊椎窜过一阵莫名的战栗。
拖鞋套上脚的那一刻,苏予突然烦躁起来。
“饿了吗?”裴九州起身时,裤子膝盖处赫然两道泥印,他浑不在意,“我去煮醒酒汤。”
“不准去。”苏予一把揪住裴九州的领带,把人拽到眼前。酒精让他的眼眶发红,像只炸毛的猫,“我让你动了吗?”
裴九州任由他拽着,甚至配合地弯下腰。他的眼神和那晚在云鼎会所,他跪在苏予面前时一样——
清澈的,不带欲望的。
仿佛他天生就该被如此对待。
“您想让我做什么?”裴九州低声问,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小锤子直接敲在苏予最脆弱的那根神经。
苏予盯着他的眼睛,突然笑了。
“跪下。”他说。
裴九州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。他的膝盖几乎是在听到命令的瞬间就触到了地面,咚的一声闷响,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清晰。
苏予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。
他原本只是想刁难他,想看看这个在外不可一世的男人能忍到什么程度。可裴九州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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