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骤冷。他无声地贴近,在那人解裤带时,一枚铜钱破空击中其后颈要穴。主簿闷哼一声倒地,怀中的袖珍账册滑了出来。
翻开泛黄的纸页,密密麻麻记录着:
「丙戌年霜降,邺城粮道抽三成」
「腊月十七,腐鼠症粮入官仓」
城郊的草棚里弥漫着腐臭味。温如晦的银针从患者指尖拔出时,针尖已泛起诡异的青色。老太医颤抖着打开药箱,取出一株干枯的七叶草。
"当年北境军的''七日癫'',就是这样开始的......"他碾碎草药时,枯瘦的手背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筋,"先是食鼠,继而呕血,最后狂躁而亡——"
草帘突然被掀开。谢昭明带着一身夜露寒气走进来,将账册拍在药箱上:"温伯,您看看这个。"
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金箔,上面刻着六瓣莲花纹。温如晦的银针突然当啷落地:"姜国圣女的印记......怎么会......"
"十二爷的船队,每旬都会运''药米''去北境。"谢昭明指尖点着账册上的路线图,十二个红点连成蜿蜒的蛇形,"而五年前谢家军覆没前,吃的正是这批粮。"
窗外惊雷炸响。温如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——帕角绣着小小的"谢"字,正是当年谢老将军赠他的信物。
"昭明......"老太医混浊的眼里泛起水光,"你兄长查了五年的粮道案,其实缺的不是证据......"他颤抖的手指抚过金箔莲花,"是能证明''那些人''通敌的......"
"铁证。"谢昭明冷冷接话,锁骨处的朱砂痣在闪电照耀下红得刺目。
同一时刻,邺城官仓的地窖里,谢鹤卿的白玉扳指正刮过砖墙上的暗红色痕迹。身后被铁链锁住的漕运使突然狂笑:"谢大人何必费心?五年前那场雪埋了多少人,您心里不清楚吗?"
"清楚。"谢鹤卿转身,烛火在他眼下泪痣投下阴影,"所以才要看看,是谁在运粮道上撒了红土。"他忽然掐住对方下巴,将一块沾着红泥的靴底残片塞进其口中,"就像你今晨在码头留下的——"
"唔!"漕运使瞪大眼睛。谢鹤卿已经抽出他怀中的调令,朱批上赫然写着:「着邺城守军接应晟渊商队」。
地窖外传来甲胄碰撞声。谢鹤卿迅速吹灭蜡烛,在黑暗中将调令按在早就备好的湿绢布上。墨迹渐渐晕染开时,他听见裴砚之带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
"谢大人,陛下口谕,邺城一事由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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