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尖细，像指甲划过玻璃会发出的刺挠声音，“还上赶着去给资助人送礼物，怕不是想把自己送上资助人的床呦。”
霍知枝咬着后牙槽，不欲和她纠缠。
解释？对牛弹琴。骂回去？狗咬狗罢了。
她迅速伸手去夺手机，谁知于清清铁了心不想还她，使劲儿向后一丢——脆弱的屏幕撞上粉刷的白墙，两败俱伤。
霍知枝心被揪起，慌张推开耀武扬威的于清清，跑到墙角，捡起手机。
明亮的屏幕上，结起张牙舞爪的蛛网。
霍知枝忍无可忍，她大步走到于清清面前，声音冰得像索魂的恶鬼，“我的屏幕，赔。”
“不就是一部手机嘛，都是两年前的款了。”于清清翻个白眼，一脸肆无忌惮的表情，“你去给资助人卖个好，让他给你买部新的不就好了？”
“赔我的屏幕。”霍知枝冷脸，抓住于清清的手腕，不让她走。
“你干嘛？！弄疼我了！！……院长！霍知枝打人了！！”
于清清夸张地大叫，像舞台上演技拙劣的演员。院长被她叫来，霍知枝拽着她的胳膊，眼神冷得如霜。
“院长，你看霍知枝！”于清清最会倒打一耙，“我就是说了她两句，她就要打我。”
“你摔了我的手机，屏幕碎了，赔。”霍知枝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，诉求明确。
“谁摔你手机了？你伸手抓我，我没拿稳才掉在地上。”于清清狡辩，“都怪你自己。”
霍知枝被气笑了，“你没拿稳？手机难道能从这里，‘意外’掉到那边的墙角吗？”
她指着远处墙角上的某一处，“还能‘意外’地磕出那么大的缺口？”
“我…我一时不小心…”于清清没想到霍知枝突然如此强势，一下找不出借口。支支吾吾的语态漏洞百出，被院长抓了个正着。
“枝枝手机修屏幕的钱，清清你要赔给她。还有，这周公共浴室的卫生你来打扫。”
院长盖棺定论，于清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，瞪了霍知枝一眼，气冲冲地走了。
一场小闹剧尘埃落定。霍知枝提起月亮盒子，走出福利院。
颠簸的公交车行驶在清京市宽敞的街道上，周末人群拥挤，霍知枝给一个怀孕的女人让了座，独自站在下车门的角落里。
她掏出手机，葱白的手指抚过屏幕上的裂纹，眼里的心疼似乎能溢出来。
点开社交软件，置顶的聊天框上挂着简洁的备注。
是克制的“明先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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